2022年6月24日星期五

COVID-19 疫情下新加坡探親記

新型冠狀肺炎(COVID-19)於2019年末爆發,病毒開始在全球蔓延。

2020年1月23日,兩個從武漢乘高鐵返港乘客確診,揭開了COVID-19在香港肆虐的序幕,2月開始,陸續出現多個本地感染個案,政府實施多項措施,包括關閉多個口岸,僅開放香港國際機場、深圳灣及港珠澳大橋香港口岸,但仍出現多個群組爆發,是為本港第一波疫情。

2020年3月初,外地疫情忽然擴大,染疫後回港的埃及旅行團和歐美留學生,導致輸入個案大幅增加,再感染本地人,形成第二波疫情。

我和老妻在2020年2尾到新加坡探望孫兒孫女時,港星兩地的航空交通還大致保持暢通,但遊客不多,班機縮減,令兩邊的機場都冷冷清清的,有如鬼域。我們在新加坡逗留了四星期,在3月底離開時,由於旅客劇減,新加坡航空公司把我們回港的航班日期延後了兩次。回港後,還要配戴手環居家隔離14天,其間不得外出。

而在我們離開新加坡時,當地稱為「客工」(外籍勞工,簡稱「外勞」)的宿舍疫情大爆發,新加坡政府在我們離開幾天後的4月7日實施「阻斷措施」(Circuit Breaker)政策,並開始所謂「軟封城」。

香港的第三波疫情開始於2020年7月上旬,是由於政府容許外地海員及機員可毋須檢測便能入境本港,這個漏洞,令病毒進入社區,導致本地確診個案數字上升。

我們第三名外孫於2020年8月在新加坡出世,我和老妻都不能前往照顧他們。至10月中,新加坡政府放寬防疫政策,容許公民和永久居民申請香港親人入境,只須要入境新加坡後居家隔離檢疫7天,但香港方面卻沒有同時放寬,回港後又要隔離14天。雖然很想抱抱小孫女,但鑑於上次居家隔離的生活不方便及苦悶經歷,我們因此而卻步。

2020年11月11日,香港與新加坡政府達成協議,宣告「航空旅遊氣泡」(Air Travel Bubble)在11天後(11月22日)開始實行,旅客往來兩地可以毋須隔離檢疫,條件是在出發當日和當日之前的14天內沒有到過香港或新加坡以外的國家或地區,且需要進行3次新冠病毒核酸檢測(Polymerase Chain Reaction 聚合脢連鎖反應,簡稱PCR),並獲得陰性結果,即是在香港檢測兩次(起飛前72小內於政府認可機構檢測,費用HK$240;及回港時在機場接受即場檢測,收費HK$499)、在新加坡檢測一次(起飛前72小內於當地認可機構檢測,費用折合港幣約1,200至1,600元)。旅客要乘搭由國泰航空公司或新加坡航空公司營運的航空旅遊氣泡專屬航班,初期每日只有來回各一班航機。此外,由香港前往新加坡的旅客須下載並登記使用當地的「合力追蹤」(TraceTogether)手機應用程式,(類似香港的「安心出行」),使得旅客於停留新加坡期間,以藍牙通訊方式記錄曾經到過的地方和接觸過的人。

雖然手續比較繁複及病毒檢測收費不便宜,但這還是個好消息!女兒立刻就替我們買了新加坡航空公司於2020年12月2日12:30pm由香港起飛的班機機票!

旅遊氣泡設有「熔斷機制」,若任何一方過去7天內平均每日有超過5宗源頭不明個案,將暫停兩星期,個案回落後才會再重啟──就是這個機制,令人心內忐忑,患得患失!

2020年11月19日,一名75歲女商人到訪Starlight Dance Club後確診,屬感染源頭不明的個案,與她於該Dance Club跳舞的有多人受到感染,而這些人確診前又分別到過多處跳舞的地方,把病毒散播到全港,名為「跳舞群組」。引發第四波疫情的,相信是由印度裔和尼泊爾裔港人回港避疫,帶回病毒所致。

就在2020年11月22日星港旅遊氣泡開始實行的前一天,即11月21日大約中午時段,新加坡當局表示,由於香港的疫情漸趨嚴峻,要求抵達當地的香港旅客在機場接受病毒核酸檢測,並且要等候6至8小時取得陰性結果才可以離開。同日傍晚時分,兩地政府宣佈,因香港的第四波疫情來勢洶洶,決定把「航空旅遊氣泡」押後兩星期啟航;其後由於確診人數持續增加,兩地政府決定再延後至2021年1月再作評估。

唉!「旅遊氣泡」尚未吹起便連同我們的美夢被「篤」爆了!

第四波疫情延續了5個多月,到2021年4月26日,兩地政府公佈,由於疫情漸趨穩定,雙邊「航空旅遊氣泡」協定下的專屬航班將於2021年5月26日啟航。這次我們持觀望態度,沒有立即買機票,況且機票價錢很貴,都係睇定啲先。

果然,臨門一腳又「撻Q」,這次是新加坡疫情反彈,印度變種病毒(稱為Delta)令當地感染病例重回雙位數。2021年5月17日,當局表示,因應新加坡近期的疫情,決定延後原定於5月26日啟航的「航空旅遊氣泡」。

2021年6月底,新加坡政府在近一星期仍有175宗確診個案的情況下,為了挽救虛弱的經濟,決定放棄新冠病毒「阻斷措施」,即是不追求「清零」目標,改為採取「與病毒共存」式的政策,摒棄封城、允許旅客入境免隔離檢疫、不再大規模接觸追蹤及每日計算確診個案,而是著重推廣疫苗接種,冀與病毒共存,進入新常態。但香港很多輿論認為該做法與香港的抗疫政策背道而馳,反對繼續推出港星旅遊氣泡。而新加坡衞生部長王乙康於7月9日單方面表示,新加坡仍然希望與香港恢復兩地之間的免隔離旅遊協議,但項目將改名為「空中旅遊走廊」(Travel Corridor),他認為「旅遊氣泡」之名非常脆弱,容易爆破。

結果,在2021年8月19日,香港和新加坡政府共同宣佈:「考慮到兩地在疫情防控方面所採取的策略存在差異,決定不再就雙邊『航空旅遊氣泡』作進一步討論。雙方會按照各自的入境防控措施,繼續推動兩地人員的往來。」

於是,「港星旅遊氣泡」正式爆破!最終無法成事。

新加坡同時亦宣佈,由2021年8月20日午夜起,單方面准許來自香港及澳門的旅客,入境新加坡後均毋須隔離檢疫,只須接受核酸檢測,於檢疫酒店隔離約一天,直至收到陰性結果,之後7日每天自我快速抗原檢測(Rapid Antigen Test,稱為RAT)。不過,當時新加坡仍然被港府列為B組(中風險)地區,從新加坡抵港者須於指定酒店隔離檢疫,已接種疫苗者14天,未接種疫苗者21天。

疫情在香港逐漸放緩,甚至保持了大半年的本地零確診記錄,正當香港政府與內地(主要是廣東省)商討免檢疫通關事宜進行得如火如荼之際,南非於2021年11月24日出現全球首宗變種病毒Omicron,此變種病毒傳染性極強,轉眼間就傳遍全球,香港也不能倖免。

2021年12月底,由於國泰航空公司在過往一段時間,以「客機去,貨機返」形式營運,容許客機的空中服務員以「貨機機組人員」身份回港,毋須進行強制檢疫,只須在家自我隔離三天,不用佩戴手環,其間可每天兩小時外出購買日用品及接受病毒檢測。一男一女兩名在外地已經染疫的空中服務員,違反規則,外出到處遊走,不但傳染了自己的父母,還把病毒散播至各區,於是,全港潛伏多條隱形傳播錬,引致第五波疫情爆發!另外,一間寵物店因一批由荷蘭進口的倉鼠帶來的變種病毒Delta,感染了店員和顧客,在Omicron和Delta夾擊下,香港人又過了一個提心吊膽的農曆新年!

經過2022年初農曆新年的「團年」、「拜年」活動之後,香港每天的確診人數以幾何級數上升,由雙位數急增至三位數、四位數、以至五位數!每天染疫人數到2022年3月9日達至高峰的58,757才慢慢回落。

同一時期,新加坡的疫情與香港不遑多讓,最高染疫人數是2022年2月22日的26,032人,然後反反覆覆的到3月24日仍有8,478病例。就在此日,新加坡總理李顯龍發表全國講話,宣佈政府將自3月29日起,大幅放寬防疫限制,除了允許75%居家辦公的員工返回工作場所上班外;超過1000人出席的大型活動,人數限制設在場地容量的75%;社交聚會人數限制從目前5人放寬至10人;而且容許人們在戶外通風的地方也可選擇不戴口罩,但室內仍須戴口罩。此外,也將放寬跨境旅遊限制,於4月1日開始推出疫苗接種者旅遊框架(Vaccinated Travellers Framework),不論來自哪個國家或地區的航空和海路旅客,只要已完成接種新冠疫苗和出發前48小時的核酸檢測是陰性,抵境後也無須再做快速抗原檢測或居家隔離檢疫。但「合力追蹤」(TraceTogether)手機App還是要安裝的,以便政府可以追蹤染疫者。

至於香港方面,也在2022年4月1日開始,所有由海外回港的香港居民,只要完成接種疫苗、並持有48小時核酸檢測陰性結果報告和出示簽發報告之醫療機構的「ISO 15189認證文件」副本、而檢疫期也由原本的14日減至7日。

雖然回港仍要在指定檢疫酒店隔離7天,我們還是決定要去,女兒於3月底就替我們買了新加坡航空公司2022年6月24日14:30pm由香港往新加坡的機票!

至4月23日,又有好消息,新加坡政府宣布,於4月26日凌晨零時起,所有完成接種疫苗的旅客入境新加坡前,不再需要接受任何新冠病毒檢測。

5月29日,香港政府公佈,由6月1日起,來港人士在海外地區登機,只須出示預定起飛時間前48小時內由化驗所或醫療機構進行的PCR核酸陰性檢測報告,無須出示該化驗所或醫療機構獲ISO 15189認證。這個出示ISO 15189認證的政策,原意是過濾一些虛假的核酸檢測陰性報告,但由於很多人因不膫瞭解或一時疏忽而忘了向有關化驗所索取而被拒登機,一直為人所詬病,現在取消了,也算少了一事牽掛。

雖然如此,但我們內心還是忐忐忑忑的,因為到了5、6月,兩地的確診人數還是不少,新加坡與病毒共存,每天1千至7千多宗,平均每天超過3,000人;而香港5月份每天維持2百至3百人,但踏入6月就一直上升,6月23日就有1650人確診,早前有專家還預測6月香港將會爆發第六波,你說是不是令人煩惱呢?

日子越來越接近,煩惱、忐忑、焦慮、興奮的情緒通通都要放下,收拾心情,因為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買東西不在話下,最重要是搜尋和了解新加坡的入境要求,甚麼VCP、SGAC、TraceTogether、VDS、NIR等等一大堆。還有,別忘了回港時香港政府要求的48小時病毒檢測陰性報告和7天酒店隔離檢疫,要搜尋認可的新加坡檢測醫療機構名單和香港檢疫酒店名單,找心儀的酒店預訂客房。第八輪檢疫酒店名單在6月16日公佈,可預訂的入住日期是8、9、10三個月,我立刻就上網訂下了。

這篇文章原擬名為《乘「氣泡」到新加坡探親》,本來想於2020年12月2日趁「航空旅遊氣泡」前往新加坡時發表,豈料「氣泡」爆破,未能成行。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疫情的變化和兩地政府防疫政策的更改,這文章便愈寫愈長了!

終於,到了2022年6月24日,我和老妻懷著興奮的心情,登上飛機,來到久違了的新加坡!

香港機場冷清清的

香港機場內的店舖,大多數都沒有開門。


新加坡機場的店舖。